于是吴忆将两匹蜀锦卸进屋里,顺便又找到些稻草,喂了三匹马。
肚子又传来饥饿的感觉,便去寻找些吃食,找了半天都没找到。正要回屋突然看到伙房地上还有两根根辣萝卜,无奈摇摇头。吴忆心想留下一根给夏久烟,拿起另一根萝卜就啃了起来。
“哐、哐。”
门口突然传来两下清晰的敲锣声音,渐渐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。
吴忆赶忙来到院子门后,透过门缝见是两个官差装扮的人,身上青衣罩袍,腰别腰刀,正往这边走来。
一个官差说道:“端的是个破差事,只做些净街、戒严的烂活。能离开这威武城就好了,还不如春上定下心来,去投我那兴元府的表兄,也胜似在这遭兵灾之货。”
另一个官差听完点点头:“莫有才,当差吃粮,拿饷卖命!如今威武城只有我们这帮人无处可去,你知足吧。犯人那么少,我们出来净街,正好不用去城墙上担惊受怕!”
那叫莫有才的军士说道:“姓孙的,这威武城的那帮丘八压根不把咱们放在眼里,有什么破事都往衙门里塞,太欺负人了!”
两个官差骂骂咧咧,边走边边敲锣。
吴忆瞬间明白二人的身份两不是军士,是威武城县衙里的衙役。
吴忆刚回到房里,夏久烟便问道:“吴兄,刚才外面敲锣做什么?”
“清街的衙役!”吴忆答道。
“衙役?”夏久烟思索了一下道:“我听舅公说过,这院子的确靠近县衙,去县衙必从院子前过,前面过两条街便到了。”
吴忆听完,若有所思:“我刚听他们提到‘犯人’二字,不知道是不是狱卒。”
吴忆说完,便在屋里低头踱步起来。狱卒不正是在四处巡逻净街么,定是知晓这威武城城门情况。
想到这里,吴忆停下脚步对夏久烟说道:“久烟,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?”
夏久烟道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,我出门身上只带了三四两银子,还有两百多铜钱。咱们在草凉驿还花了些……”
吴忆道:“全给我吧,我们现在没地方去,出去说不定会被抓起来,不如先在这里安心住上一段时间,静观其变。”
夏久烟一脸疑惑:“你要做什么,莫非要丢下我,自己……”
吴忆赶忙打断夏久烟的话:“久烟,你对我有救命之恩,我哪能如此做呢,我自有用处。”
夏久烟也明白过来,不好意思的点点头。
夜幕很快就降临了,威武城依旧静谧,只有院子外偶尔的净街锣声传来。
吴忆、夏久烟赶了一天路,也有些疲乏。夏久烟一脸无语的啃了萝卜,找了个房间睡下,央求吴忆留在房间,吴忆无奈只好趴在床边的桌子上睡着了。
“哐、哐。”
“全城戒严,紧闭门窗!”
净街锣声响起,紧随锣声一个声音高声响起,只是有些稍微沙哑。
吴忆被惊醒,伸伸发麻的胳膊,这才望见外面日头刚刚升起,见夏久烟还在睡着。自己赶忙来到小院子的门口,只见那个叫莫有才的狱卒一个人拿着净街锣,正往走在院子旁的街上。
见莫有才走的近了,吴忆定了定神,推门而出。
“哐当”
莫有才手里的锣掉在了地上,又有些精疑的看着推门而出的吴忆道:“啊?吓死我了,你、你做什么?”
吴忆赶忙拱手,手里多出一小串铜钱:“呃,这位军爷,我不是坏人,只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莫有才俯身蹲下捡起净街锣,刚要训斥吴忆,正好看见吴忆手里的铜钱,四下回头张望一番,赶紧将吴忆拉到院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