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长青心领神会,立刻进入了“受害者”模式。
他扮演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,还被当场抓包的倒霉蛋,整个人被那股“巨力”轰得倒飞出去,姿态狼狈至极。
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,他重重摔在天工阁的门口。
嘴角“恰到好处”地溢出了一丝血迹。
他挣扎着爬起身,一手捂着胸口,一手指着阁楼里的老人,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怒。
“老顽固!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!”
他愤愤不平地吼道,声音里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虚弱。
“有什么了不起!小爷我不要了!”
说完,他“狼狈不堪”地转身,一瘸一拐,头也不回地“逃”离了现场。
那名笼罩在扭曲光影中的归墟行者,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。
他似乎将全部注意力,都放在了阁主身上,对陈长青这个“小丑”,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。
直到陈长青的身影彻底消失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,每一个字都带着锈蚀的质感。
“刚才,我主的神念降临了。”
他没有质问,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但这个事实本身,就是最沉重的压力。
天工阁主重重地喘着粗气,一副元气大伤、余怒未消的模样。
他一屁股坐倒在地,拿起水瓢,也不管里面的水是否干净,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。
“晦气!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!”
他将水瓢重重摔在地上,对着归墟行者,满脸“无奈”与“愤怒”地解释起来。
“还不是天穹集团那个蠢货!”
“那小子,不知天高地厚,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,拍下了‘归墟之泪’,还妄想在老夫这里强行炼化它!”
“结果呢?哼!那等神物,也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染指的?当场就被里面的禁制反噬,差点神魂崩溃!”
阁主指了指锻造台上那块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的黑色晶石,一脸肉痛。
“神物灵性大失,我主的神念也被惊动……唉!老夫这张老脸,这次算是丢尽了!”
这番说辞,滴水不漏。
它解释了“归墟之泪”为什么会突然失去灵性。
也解释了,为什么魔念的意志会降临。
更解释了,为什么他会那么“愤怒”地将陈长青赶走。
一切都合情合理。
那名归墟行者沉默了片刻。
他伸出一只干枯如树枝的手,虚抓了一下,那块“归墟之泪”便飞到了他的掌心。
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,扭曲的光影微微波动,似乎在确认着什么。
最终,他冷哼了一声。
显然,他信了七八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