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突然问出来,傅义有点迷茫,皱眉:“什么?”
陆舟低下眉眼,将手帕收进随身的布包里:“没有。我随口一问。”说着就要走,傅义连忙起身,充分发扬自己热情好客的主人公精神:“我送你。”
这话的意思是轮椅半自动变自动。
看着傅义自顾自地推上轮椅把手,陆舟干枯的脸上露出惊慌:“不、不用这么麻烦……”
傅义没搭理:“我们这栋楼进出要刷脸的,你不方便。我送你出去。”
然后就大步流星地推着陆舟迈出会议室,又穿过长走廊,中途遇到减速带凹凸地还吧嗒吧嗒把陆舟颠的一跳一跳的。
最后“啪”一下,把他送进电梯间,笑眯眯招手:“我那个朋友叫陆桥。名字也和你挺像的,有空一起见一面。”
忽然,陆舟眼底一顿。
在电梯门要关闭的最后一秒,对傅义重新展开了微笑:“可以啊。我也很期待见到他。”
-
陆舟操纵着
轮椅,熟练地离开了大楼。
外面空气里的热浪扑面而来。
但陆舟却觉得冷,从轮椅后面的背包里拿出来了件薄衫,披在身上,自嘲着:“我不会真的快死了吧?”
他将轮椅停在角落的一边,打开手机,屏幕上十几个未接来电。
全都是一个号码:妈妈。
毫不犹豫,他手指按下,指甲和屏幕刚敲打出第一声,电话立刻就拨通了对面:“喂?阿舟?你终于接电话了,你在哪儿啊?”
女声温柔,但却好像哭过了。
陆舟:“别担心,妈妈。我去找弟弟了。”
“弟弟?陆桥?”对面很惊讶,旋即好像是被人发现什么似的,压低声音,“你自己去的吗?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呢?你们见面了吗?他……”犹豫了下,又清了清嗓,“你和他单独相处,是不是太危险了……”
洒水车经过,忽然一阵热风吹起,陆舟连忙抬手掩面。
单薄的外套松松垮垮,里面紧身的毛衣也随着他的动作下拉一道。露出他只剩下皮包骨的手腕,上面一道道骇人的刀疤,旧了又新。
陆舟从容地将衣物整理好,重新拿起电话:“喂?妈妈?”
“你快点回来吧阿舟。我不能……再失去你了。”说着,女声又开始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