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被他团成一团枕在身下,于是傅义的身线就完全配合着被褥凹凸的弧度,最大程度展露出他挺巧的曲线。
刚刚没过大腿根的浴袍将穿未穿,从那隐秘的黑灰色光影里陆桥甚至不用猜测也知道,傅义他没有穿。
自从一年前傅义向el赔了一大笔赎身钱后,“陆桥”这个名字这个人,似乎就完全成了傅义一个人的所有物。
傅义比陆桥想象得还要无礼得多,如果傅义想要,根本不会顾及陆桥死活一个电话就打过去要他立刻出现。在过去三百六十五天的每一天里,除了睡觉之外,没有一刻钟他不觉得自己像个随时待命的打桩机。
陆桥瞥着傅义的背影,尽管他承认眼前这人是他见过最美的人。
但一年累积的筋疲力尽在脑子里只汇聚成一句话:他要分手。
而这是分手前的最后一次。往后再也不见。
陆桥一边想着措辞,一边爬上床榻。柔软的床垫陷下又弹起,傅义却依旧刷着手机纹丝不动。
陆桥有点不高兴,从身后压在傅义的身上,脸凑近他的脖颈,哑声:“不要再看手机了,看看我?”
傅义抬手将他推开:“你有什么好看的?”
陆桥绕开他的手,又重新贴上:“不再看看吗?说不定以后就看不到了。你宁愿看那些恶评都不愿再看我一眼吗?”
闻声,傅义扣下手机:“恶评?”他转过身来,与陆桥的距离不足两拳,嘲弄笑着,“你以为我是那种被骂两句就哭的小姑娘吗?”
陆桥顺势把下巴抵在傅义的胸膛,抬着眼睛望他:“是
吗?那你从仁川之后,为什么一直在看?”
傅义温热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脸,紧接着陆桥熟练地开始用亲吻。
“怎么听上去,我的纪录片失败了,你很高兴?”
陆桥闭上眼睛,沿着傅义的手指到掌心:“怎么会呢?毕竟我是舍了命去救的你。”
傅义的食指按进他的嘴里,挑衅着问:“是吗?那你怎么不说,如果不是你非要把明莲引出来,他又怎么会在会场里开枪?如果不是你把明莲引去郊外,又怎么会让他开枪杀了人?还有那些该死的记者,又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咬着我不放?我的电影没有成功,让你很骄傲是不是?”说着,指甲尖儿掐着肉,泛青。
陆桥眯着眼睛望他,说话开始含糊不清:“那都怪我好了,我向你诚恳地道歉。”
“诚恳?不是警告过你,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爬上床榻吗?你看看你自己,有一点儿罪人的自觉吗?”傅义捏着陆桥的下巴,把他向后一步一步逼下去,踏下了床,踩在了地毯上。
地毯是傅义故意挑选的粗棉线。
不一会儿陆桥的膝盖就会发红。
陆桥跪在毯子上,仰望着傅义的眼睛,那双茵绿色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,盯着他就像是盯着一个死的物件,无礼得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