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锤准确无误地敲打在陆桥脑袋上。
一股头皮发麻的剧痛从额头上蔓延,一瞬间就翻出了血花。血丝沿着伤口丝丝缕缕地淌下来,湿了陆桥柔软的黑发。
陆桥紧咬着牙根,抱着傅义的手却不肯松开:“你打我吧。如果能让你消气,你怎么打我都行。”
傅义手高举起小锤,扭过头看着紧抱在他后腰的陆桥,恶狠狠地:“你真他妈是个变态啊。”
默了两下,旋即肃声命道:“松手。”
陆桥抱在傅义的腰间,眼睛一闭,视死如归:“不松。”
傅义更怒:“松手!”
“我不松,”陆桥委屈:“一松你就跑了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
忽然间,陆桥心头蒙上一丝喜色:“你终于
愿意好好听我说了?”
“我让你松开手。”傅义的语气听上去略微缓和。
闻声,陆桥小心翼翼地抬头,仰望着他。傅义也同样望着他头上的伤,高举着安全锤,脸上神情复杂。
“你松开。”傅义再次。
陆桥轻轻“嗯”了声,手臂开始松力。
他试探性地向后撤退,可下一刻,傅义趁着间隙猛然挣脱,砰——!一声巨响,安全锤更加用力地砸在了车窗。
陆桥急得大喊:“傅义!”
但对面的傅义丝毫不理。
没办法,刚退下身的陆桥噌得一下又重新蹿上来,双手熟练得要搂上傅义。
可没想到,傅义忽然举着锤子扭过身来,他手里高举着的、还带着血丝的锤头正对着陆桥,陆桥脑袋本能地往后一躲。
但成千上万缕的恐惧像是蛛网一样,从身体里喷射而出。
他略带着哭腔,乞讨:“求求你,可不可以不要离开这里?”说着,陆桥的身子依借惯性还在往傅义的方向扑去。
下一刻。
啪!
预想中的安全锤没有落下第二次。
迎面而来的是傅义掌间的温度浮光一瞬地擦过。
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密闭的车厢里,就像是陆桥脸上的灼烧感一样,久久挥之不去。酥酥麻麻的痒触电一般激灵了陆桥脊背,倏忽间将他整个人打得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