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雨水顺着苏映雪苍白的面颊滑落,混合着泪水,带来刺骨的寒意。她蜷缩在报亭冰冷的铁皮后,湿透的套裙紧贴着身体,勾勒出玲珑曲线,却只让她感到更深的冰冷和恐惧。
眼前那片狼藉的战场——扭曲的钢铁、破碎的玻璃、喷射的水柱、横七竖八的伤员、以及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硝烟与血腥——如同地狱的画卷。而这一切,仅仅是那个男人……那个名为凌九霄的男人,一个字造成的!
“吾名,凌九霄……”
“静候蝼蚁的……挑战……”
那冰冷、漠然、却又蕴含着无边威严与毁灭意志的声音,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,每一次都让她心脏骤缩,浑身战栗。那不是威胁,是宣告!是对整个凡俗秩序赤裸裸的蔑视和宣战!
她猛地捂住嘴,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呕吐感。那个警察最后绝望而执拗的质问,还有凌九霄那如同俯视尘埃般的嘲弄眼神……这一切都太不真实,太具颠覆性!她需要离开这里,立刻!马上!
苏映雪挣扎着想要站起,双腿却软得像面条,几次都跌回湿冷的地面。她扶着报亭冰冷的铁皮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疼痛强行刺激自己麻木的神经。终于,她踉跄着冲进雨幕,高跟鞋早已不知丢在何处,赤着脚踩在冰冷湿滑、布满碎玻璃和污水的路面上,也浑然不觉。她只想逃离,逃离这片由凌九霄制造的恐怖炼狱!
“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”
远处,姗姗来迟的、更加尖锐刺耳的救护车和增援警车的警笛声,终于撕裂了这片被短暂冻结的死亡区域,由远及近。
苏映雪浑身一颤,如同受惊的兔子,猛地钻进旁边一条更狭窄黑暗的小巷,不顾一切地向深处跑去。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,却冲刷不掉心底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对那个“丈夫”的陌生
就在苏映雪跌跌撞撞逃离现场的同时,距离长街惨案数公里外,一座守卫森严、灯火通明的现代化建筑顶层。
这里没有奢华的水晶灯,只有冷白的光线和巨大的电子屏幕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、电子设备散热以及一种无形的紧张气息。
这里是江城特勤局(虚构)的核心指挥中心。
巨大的主屏幕上,正反复播放着一段由高空监控和巷口模糊民用探头捕捉到的画面:
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身影,在狭窄的巷子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点倒两名壮汉;在长街中心,面对层层包围和黑洞洞的枪口,他拂袖、弹指……最后,当那毁灭性的“滚”字音波爆发时,画面剧烈扭曲、雪花闪烁,最终定格在一片狼藉的废墟景象上。
画面质量不高,但那身影的每一个动作,都透着一股非人的、令人窒息的冰冷与精准。
主屏幕下方,十几个分屏显示着实时传回的现场混乱画面:扭曲的警车、喷射的水柱、忙碌的医护人员、以及被抬上担架、满脸血污和惊骇的特警队员。
整个指挥中心一片死寂。落针可闻。
只有机器散热风扇的低鸣,以及屏幕上雪花闪烁的滋滋声。
所有穿着深色制服或便装的工作人员,都僵立在原地,脸色苍白,眼神中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难以置信。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咕咚。”一个年轻的女性分析员,看着屏幕上被抬走的、明显肢体扭曲的同事,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哽咽,随即死死捂住嘴,肩膀剧烈抖动。
“报告……”一个戴着耳麦的技术员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,“现场……现场初步统计……十七名特勤队员重伤,三人濒危……八辆警车完全损毁……周边店铺损毁严重……直接经济损失初步估计……超过……超过五千万……”
五千万这个数字,在此刻的背景下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“原因……分析结果呢?”一个略显苍老却依旧沉稳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死寂。
说话的是站在主控台前的老者,约莫六十岁,头发花白,身形挺拔,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中山装,眼神锐利如鹰隼,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刻着岁月的沉淀和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正是江城特勤局的最高负责人,代号“磐石”的秦卫国。
“秦局……”一个穿着白大褂、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秦卫国身边,他是局里的首席技术顾问兼异常现象分析组组长,陈博士。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,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困惑和……一丝隐藏的狂热。
“我们分析了所有能捕捉到的能量信号和物理痕迹……结果……结果完全不符合现有科学认知!”陈博士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,“没有检测到任何爆炸物残留!没有检测到已知能量武器辐射!现场破坏痕迹……完全符合超高压冲击波特征,但……但能量源指向……指向那个穿袍子的人本身!”
他指着主屏幕上定格的凌九霄身影,手指都在发抖:“就在他发出那个‘滚’字的同时,我们设置在附近三个隐秘监测点的次声波、磁场、重力梯度仪全部爆表!峰值数据……超越了仪器设计上限!我们……我们甚至无法量化那瞬间爆发的能量等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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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挥中心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超越仪器上限?这简直是天方夜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