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看这一身血肉模糊的,实际上我伤得不重。
那几个侍卫很有办法,他们的板子打得很响,看起来很重,但是力都伏在表面上,皮开肉绽只不过是一点点皮肉之苦,却伤不到五脏六腑,只需要上了金疮药,不需要太多时日就能恢复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你先别说话,安安静静趴好。”祝余忍住眼泪,点了点头。
陆卿自然不会骗他,而且他伤得这么重,还能有力气与自己说这么多话,头脑也非常清楚,这就足够说明他的确是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。
这么一想,她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,起码可以忍住眼泪,着手开始为陆卿处理伤口。
“我需要把你的伤口处理干净,这个过程中一定会疼,还有裂开的伤口如果太深,也需要缝上几针,你可一定要忍住……
或者实在是疼得厉害,你也记得告诉我,我再想一想别的法子。”
“放心,你夫君没有那么不济事。”陆卿慢慢眨了眨眼,就算是做了点头的动作,“夫人亲自帮我疗伤,这等好事为夫甘之如饴。”
“呸呸呸,不许胡说!这种算什么好事!以后最好都不要再有机会发生!”祝余觉得这话说得晦气,连忙拦着陆卿不许他继续说。
陆卿从善如流,改口道:“我能保住这条命,本身也是好事一桩,否则就真的没戏唱了。”
这一点祝余倒也认同,于是她就轻手轻脚地帮陆卿处理伤口,仔仔细细用自己最好的手法,把陆卿背后裂开的伤口缝回去,这样就算做不到不留疤痕,至少也不会像先前的那样看起来分外狰狞。
就这样处理完需要缝合的伤口,再用符箓送进来的烈酒将整个后背都冲洗了一遍。
陆卿一声没吭,但在烈酒泼洒上去的时候,还是咬紧了牙关,浑身每一处肌肉都瞬时紧绷起来。
祝余又把上好的金疮药仔仔细细敷在伤口上,用干净柔软的布巾帮陆卿做了一个大面积的包扎,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,有些虚弱地坐在了床边上。
“明天一早,圣上就要下旨了。”她对陆卿说,“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收拾的吗?你告诉我,我都帮你一并处理好,今天你在这里休息一晚,明天早上咱们不等圣旨来就走,免得这边出门,身后就贴封条,好像被赶出去了一样。”
祝余赌气的样子让陆卿忍不住有些想笑,可是胸腔微微的震动依旧会带来疼痛,他也只好硬生生把笑意给憋了回去。
“夫人的考量与我不谋而合,我也不想走得太狼狈。
一会儿请夫人帮我将家中下人聚集起来,让他们明日看到过来宣旨和贴封条的宫人不必惊慌,他们就留在这里,不会有人与他们为难,平日里该做什么还做什么,没有任何影响。”他轻声对祝余说。
“好,那东西呢?需要我收拾什么?”祝余又问。
陆卿微微摇了摇头:“府中一切财物,一概原封不动,都留在此处。
你叫符文符箓出去准备一辆马车,傍晚天光暗了,外面也静了,咱们就离开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