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王爷您这几日可真是憔悴了!”高公公小碎步迎上前去,唉声叹气地打量着陆卿,嘴里不忘叮嘱几句,“其实这几日圣上也是无日无夜不观念着您呢,只不过您这一次惹上的麻烦着实是有点大,他才恼火得厉害了一点。
我呀,在里面提前放了一些软垫,寻思您进去之后跪着也不至于太受罪。
放的时候圣上也瞧见了,但是他什么都没说,也没拦着。
所以您看,圣上其实心里面也是心疼您的呢!
待会儿您可一定好好认错,好好与圣上说说清楚,别意气用事,要不然那苦到头来,还不是要自己吃!”
说着,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:“老奴也算是从小看着您长起来的,什么时候见您这么憔悴过。”
陆卿微微一笑,开口向高公公道了谢。
他已经两日不吃不喝了,这会儿嘴唇干裂,声音也好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声带一样,十分干哑。
高公公听了一愣,叹了一口气,扭头去开南书房的门。
门一开,五个人被引着进去,刚一进门就发现南书房里面还跪着一个人,一身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去的朝服,跪得笔直。
那身衣服还有那副姿态,除了陆朝,还会有谁!
祝余没有想到陆朝这会儿竟然也在南书房里。
不过这会儿她也不好东张西望,匆匆瞥了一眼之后,就赶忙跟着严道心和符文符箓一起跪在了一进门没多远的地方。
锦帝倒是已经换过了衣服,这会儿依旧是坐在桌案后头,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跟“愉悦”二字沾不上任何关系,虽然说头风病有所好转,这会儿精神头儿也好了些,但是脸色却并不见有多好。
他目光冷冷地把包括祝余他们在内的五个人统统打量了一遍,尤其在祝余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,见五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憔悴和消瘦了,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“看样子,我儿最近在那枷禁所的大牢里也是受了不少罪,吃了不少苦啊。”他开口说,语气听起来似乎还带着几分没有退去的愠怒。
陆朝闻言朝陆卿这边扭头看过来,估计是也没有想到陆卿会消瘦这么多,眼神里有些惊讶,不过什么都没说,又默默转过脸去。
陆卿也不吭气,就好像方才没有听见锦帝同自己说话似的。
锦帝很显然也没指望他回应自己什么,兀自冷哼了一声,又道:“不过你受这些罪,也都是咎由自取,都是你自己应得的!
谁叫你如此肆意妄为,锦国都装不下你,竟然胆大包天到跑去梵国,还蓄意谋害梵王!”
“藩王之死,与臣无关。”陆卿缓缓抬起头来,面色淡定地看着锦帝,眼神坚定,语气也很平静,“臣不过是随同门师兄弟一起四处游历,行至边境接壤之地,恰好遇上了梵王张榜求医。
臣的同门师兄弟严道心本就是医术惊人的盖世之才,素来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,又是医者仁心,见那榜上写着梵王身染恶疾,还是离奇怪病,这才想要伸出援手。
臣也不过是本着一颗想要替陛下分忧的心,所以才随他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