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好把自己的手臂从她枕下抽出,又盯着她看了片刻,这才下了床榻,悄悄地出了房。
婢女们都在外头候着,周琮则是刚取了一包草药回来,宋宴白喊住他。
“侯爷。”周琮颔首。
宋宴白侧头,示意借一步说话。
二人便前去亭中,宋宴白打量着他手里拎着的药包,问道:“这药都是治什么的?”
“回侯爷,那郎中说了,是治女子血虚之症,喝上半个月方可见效。”
宋宴白点头:“有劳你照看她。”
“侯爷见外了,能为侯爷分忧,都是下官的荣幸。”
“明日我会差人多送些补品来你府上,这段时间就要你多辛苦了,需要我做什么,你只管开口。”
“下官别无所求,只想为侯爷尽绵薄之力。”
宋宴白打量着周琮,瞧他一副真诚嘴脸,还真就没有丝毫邀功的意思。
“你想不想回去早朝?”
周琮闻言,心中自是一喜,可嘴上仍旧推拒着:“怕是会给侯爷徒增烦忧,下官不敢妄想……”
“我没问你别的,想,还是不想,痛快一些。”
周琮这才缓缓点头:“下官,自然是想的。”
宋宴白一颔首,“我知道了,等我消息。”
周琮连忙拜叩:“多谢侯爷!”
待送走了宋宴白,周琮沉下脸,转手就将药包随手扔去了草堆里,命侍从收拾干净。
紧接着,他又去了煎药房,询问婢女道:“她三次药都一滴不剩地喝下了?”
婢女连连点头。
“切记,这药碗只准你们几个拿在手里去喂她喝,谁人都不能交,知道了吗?”
“是,大人,奴婢记住了……”
结果话刚说完,就有端着药碗的婢女回来。
周琮睨着她,猜测她是刚喂完霍英瑶吃药,检查了药碗,不由蹙眉,“怎么还剩了些残渣?”
婢女道:“回大人,剩下的半碗是侯爷亲自喂霍氏服下的,所以……才剩了。”
周琮当即皱眉,训斥道:“说过多少遍了,不准旁人碰药碗,再有下次,我饶不了你!”
婢女吓得不敢作声,直到周琮走了,她才委屈地同另一个抱怨道:“都是药,谁喂还不一样?大人莫不是嫉妒侯爷?”
“嘘——不要命了,怎敢背后议论?”话虽这样说,煎药的婢女还是忍不住嘀咕道:“我听说啊,这药里有说头。”
“此话何意?”
“咱们大人不是要全府都瞒着夫人有孕的事情嘛,可再过一阵子,肚子肯定要大起来,如何能瞒得住?所以,这药就是用来防她肚子大的。”
“去、去子药?”
“小声点!你可万不能把这事说出去,我还想活着呢!”
那婢女满面惊愕地嘟囔着:“若大人真能下此狠手,更说明夫人腹中骨头非他亲生了……”
“哎呦,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,肯定是侯爷的嘛……”
话说到这,有侯府拨来的婢女走进。
是花夕。
原本还在嘀咕的两个婢女立刻都闭上嘴,谁也不敢再说。
花夕只听到后面那句,但她已经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。假装什么都不知情地来问药的进程,本想套几句话,但这几个嘴巴都严,什么也问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