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妈妈见到宋宴白的时候,只以为是哪家的富贵公子,再怎么也不会料想到他是赫赫有名的当朝淮殷侯。
哪有人这般年轻就做了一等侯爷的?施妈妈只瞧着他的俊脸满面堆笑,心里盘算着一定要让花船里最漂亮的姑娘来接这客,若是伺候好了,她也能跟着赚得盆满钵满。
“不知公子想要点船上哪位姑娘?见你面生,此前怕是没有相好的吧?若是信得过,施妈妈我来替你安排!”说着,就喊来了四、五个莺歌浪蝶,一个个地都进了宋宴白的房里,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。
宋宴白手里端着茶盏,头也不抬也抿了一口,登时皱眉,啐了吃进嘴里的茶叶沫子,转手就把茶递给了崔熄。
施妈妈这会儿还没觉察到端倪,连崔熄命她重新沏茶时,她也没放在心上。
直到其中一个花娘坐进宋宴白怀中,手里绢帕在他鼻尖掠过的那一瞬,宋宴白一把将她推到地上。
不仅那花娘花容失色,连施妈妈也面露惊恐。
这……这是不满意这几个姑娘?施妈妈连忙扶起瘫坐在地上的花娘,这可是她最疼爱的头牌,屋子里的剩下几个也都是绝顶姿容的,他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,非要挑茶的不是。
“再换一壶好茶来。”宋宴白沉声令道。
施妈妈这才惊觉来者是个不好惹的,就算年岁轻,可那举手投足间的戾气真够让人背脊发凉的。
“来人啊,给公子上最好的茶!”施妈妈吩咐了之后,又笑眯眯地问宋宴白:“要不然,我把姑娘们全都喊来,公子自己挑选个满意的?”
宋宴白阴郁着一双眼,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,没头没尾地问了句:“船上可有婚配过的妇人?”
施妈妈一愣。
都是来寻姑娘的乐子的,谁会来花船找妇人啊?
施妈妈脸色不太好看,怀疑宋宴白是故意来砸场子的。可很快又想到霍英瑶,她倒是唯一一个妇人。
“有是有。”施妈妈犹豫道:“可那位上午才被送来,还没被调教过,伺候不好客人的。”
宋宴白倒觉得有趣,问道:“你打算如何调教她?”
施妈妈道:“既然来了我们这花船,当然是得调教出一流的做派,要把客人都伺候舒服、高兴了才行,不然,岂不是砸了我这招牌?”
宋宴白眯了眯眼,“你知道她是何等来历么?”
施妈妈装傻充愣,“那咱就不清楚了,无非是被自家夫君卖了来,我们都是做生意的,只管交钱接货,其余那些就不是咱们要管的了。”
宋宴白沉吟片刻,沉声道:“你既然夸下海口,我就给你一个时辰的功夫。”
施妈妈错愕地眨眨眼。
宋宴白再道:“一个时辰后,你把那位调教好的妇人送来我这。”
话音落下,崔熄从腰间取下一袋子扔给施妈妈。
里头装满了沉甸甸的金锭子。
施妈妈见钱眼开,也不管宋宴白喜好特殊了,只连声答应道:“公子放心,一个时辰后让你验货,准保你满意畅快!”
而这会儿的霍英瑶早已经喊得累了、乏了,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蜷成一团,若干个时辰滴水未进,自是口干舌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