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予停下回头。
梁宥拎着一袋啤酒,说:“你怎么在这里?不跟你哥一起?”
军训期间,夏予跟霍岩同进同出,又是同样的父母,大家已经默认他们是亲兄弟。
夏予也没有解释,在他看来,他和霍岩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,有没有血缘关系不重要。
上辈子霍岩对他那么好,他心里早把霍岩当朋友当兄弟。
夏予说:“他在家。”
梁宥目光在他口罩和鸭舌帽转了圈,问:“那你这装扮是来……?”
“散步。”
夏予只回了两个字。
说完,视线扫过梁宥拎着的啤酒,心底掠过一丝疑惑,但也没放在心上,他提了下口罩边缘,说:“时间不早,我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夏予看他。
梁宥走近半步,目光依旧直勾勾盯着夏予,问:“你不记得我了?”
夏予:“?”
梁宥提示道:“几年前,我爸四十岁生日那次,我们见过。”
夏予对此全无印象,梁宥说的,他一点不记得,甚至连什么时候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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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夏予满目茫然,梁宥滚到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他说:“算了,不记得也没事,不是什么重要的事。”
夏予“嗯”了声,跟他挥手道别。
直至夏予坐上汽车离开,梁宥慢慢收回视线,低头,指尖碰了碰手腕上的一串珠子。
是一串很廉价的亚克力珠串。
有些磨损,看着有点年头,布满岁月的痕迹。
不记得了啊。
梁宥想。
也不是什么值得深刻的记忆。
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破天荒被接回家,参加父亲生日宴,可惜他身份见不得光。
他尴尬躲在角落,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,迫切想要回家。
越想越委屈得抹眼泪。
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男孩,突然从树枝摔下来,他没来得及躲,被砸得眼冒金星。
好一会儿缓过来,小男孩也揉着脑门坐起来,忙跟他道歉,还把自己手腕上那串亚克力珠赔给他。
他抬头拒绝,却在看清小男孩时,惊诧地愣在原地,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可爱的人。
唇红齿白,像个糯叽叽的糯米团子,小男孩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瞳,睫毛又长又密,脸颊粉扑扑的,衬得他更像一只宠物猫。
“宠物猫”朝他伸手,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,“你、你别哭,我应该没那么重,对不起呜呜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