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,正好是
27,陈敬之日记的第
27
页,一定藏着最重要的秘密。”
范成成已经握住了药房内侧的门把手,铁锈在掌心留下青绿色的痕迹:“解剖室在药房的正西方向,按民国时期医院的布局,应该挨着标本室。”
他推开门时,冷风裹挟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涌进来,带着种熟悉的、属于过去的气息,“走吧,该去揭开最后一层谜底了。”
解剖室的铁门比药房的沉得多,推开时铰链发出的
“嘎吱”
声像老人咳到极致的喘息,在空旷的走廊里荡出三圈回音,撞在挂满标本缸的墙壁上又弹回来,震得人耳膜发麻。福尔马林的气味突然变得浓稠如浆,混杂着石蜡的油腻与酒精的辛辣,形成一种独属于旧医院的、带着腐朽感的气息。林星婉刚迈过门槛,手电光就扫到了墙角的标本缸
——
半人高的玻璃罐里泡着具完整的人体骨骼,颅骨的眼窝黑洞洞地对着门口,颈椎的弧度微微前倾,像在无声注视着闯入者的一举一动,肋骨间还缠着几缕没清理干净的深色丝线,不知是血管残留还是别的什么。
“冰柜在最里面,靠着承重墙。”
范成成的声音压得很低,指尖划过靠墙的金属柜时,铁锈在掌心留下暗红的痕迹。这些冰柜比停尸间的更老旧,绿色的漆皮大片剥落,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铁皮,像块块溃烂的伤口,编号从
“1”
一直排到
“10”,用白漆写的数字大多已经斑驳,只有第
7
号柜的
“7”
字异常清晰,像是不久前才补过漆,柜门虚掩着,门缝里透出丝若有若无的寒气,在暖湿的空气里凝成细小的白雾。呵呵突然拽住他的袖口,指尖冰凉:“你看冰柜侧面,这里贴着张便签!”
泛黄的纸页用锈迹斑斑的图钉固定着,边缘已经脆得发卷,字迹被常年的水汽浸得发晕,像洇在水里的墨,依稀能辨认出
“敬之亲启”
四个字,笔锋柔软,带着女性特有的圆润。林星婉凑近了看,纸页边缘有几处细微的齿痕,深浅不一,像是被人紧张时反复啃咬过:“是女性的笔迹,你看这‘之’字的收笔,带着个小小的弯钩,和药房玻璃罐里玉片上的刻痕弧度完全一致。”
她突然用镊子挑起便签的一角,发现背面粘着根长发,黑得发亮,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蓝紫色光泽,发丝间还缠着点什么东西,细得像根线。
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开发丝,里面裹着粒暗红色的种子,指甲盖大小,外壳布满细密的网状纹路,像老人手背的皱纹。“是曼陀罗的种子,成熟度很高。”
呵呵突然想起药房玻璃罐里的字,指尖轻轻捏起种子,“‘解在花叶之间’,说不定这颗种子里藏着解药配方的关键。”
她将种子放在掌心,突然感觉到冰凉的外壳上有细微的凸起,凑近了用手电光仔细照,才看清种子表面竟刻着串极小的数字:“03:17”,笔画浅得几乎要看不见,像是用针尖一点一点戳出来的。
“凌晨
3
点
17
分,对应地支的‘寅时’。”
范成成的手电光落在冰柜顶部,那里压着本
1943
年的旧历,牛皮纸封面已经脆化,边角卷成了波浪状,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