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夜里,这个死了的朋友托梦给我,说要这件东西。瞧在朋
友一场,非给他不可。”马彦超更奇怪了,唯唯称是。韦小宝
道:“你给我守在门外,谁也不许进来。”当下推门而入,关
上了门,上了门闩。
见那口棺木上灰尘厚积,显是无人动过,用凿子斧头逐
一撬开棺材钉,推开棺盖,取出包着五部经书的油布包,正
要推上棺盖,忽听得马彦超在门外呼喝:“什么人?”接着有
人喝问:“陈近南在哪里?”韦小宝吃了一惊:“谁问我师父?”
听口音依稀有些熟悉。
马彦超道:“你是谁?”又有一人冷冷的道:“不论他躲到
了哪里,总能揪他出来。”这人的声音韦小宝入耳即知,却是
郑克塽。他更加惊奇:“怎么这臭小子到了这里?”随即想起,
先前说话之人乃是“一剑无血”冯锡范。只听得铮的一声,兵
刃相交,跟着马彦超闷哼一声,砰的一声倒地。
韦小宝一惊更甚,当下不及细想,纵身钻入棺材,只听
得郑克塽道:“这叛贼定是躲在里面。”韦小宝惊惶之下,托
起棺盖便即盖上,紧跟着喀喇一声,土屋的木门已被踢破,郑
克塽和冯锡范走了进来。韦小宝从棺材内望出去,见到一线
亮光,知道慌忙之中,棺材盖并未密合,暗暗叫苦:“糟糕,
糟糕!他们要找我师父,却找到了他的徒弟。”
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:“公子要找我吗?不知有什么事?”
正是师父陈近南的声音。韦小宝大喜:“师父来了!”
突然之间,陈近南“啊”的一声大叫,似乎受了伤。跟
着铮铮两声,兵刃相交。陈近南怒喝:“冯锡范,你忽施暗算?
干什么了?”冯锡范冷冷的道:“我奉命拿你!”
只听郑克塽道:“陈永华,你还把我放在眼里么?”语气
中充满怒意。陈近南道:“二公子何出此言?属下前天才得知
二公子驾临北京,连夜从天津赶来。不料二公子已先到了。属
下未克迎迓,还请恕罪。”
韦小宝听师父说得恭谨,暗骂:“狗屁二公子,神气什么?”
只听郑克塽道:“父王命我到中原来公干,你总知道罢?”
陈近南道:“是。”郑克塽道:“你既得知,怎地不早来随侍保
护?”陈近南道:“属下有几件紧急大事要办,未能分身,请
二公子原谅。属下又知冯大哥随侍在侧,冯大哥神功无敌,群
小慑伏,自能卫护二公子平安周全。”郑克塽哼了一声,怒道:
“怎么我来到天地会中,你手下这些虾兵蟹将,狐群狗党,对
我又如此无礼?”陈近南道:“想是他们不识得二公子。在这
京师之地,咱们天地会干的又是反叛鞑子之事,大家特别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