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不是的,因为我不想给你们错误的信息,增加你们的调查难度。我,不是因为我觉得只要看到纹身就可以确定凶手,而是因为我认为纹身可以更好地帮助我回忆过去。”
诸伏景光说到这里,认真地向我道歉。
“不管发生什么,我应该先与你沟通的。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产生任何信任危机。”
…该怎么说呢?
“你和你哥真的是亲兄弟。”
都容易在误解他人的道路上一骑绝尘。
诸伏景光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:“嗯?”
我正视诸伏景光的眼,说道:“诸伏,我其实关于这个案子有一些问题想问你。希望你能谨慎回答。”
第36章
这句话应该早点问的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拖那么久。
很可能是因为我只是表面在意,但归根到底我是不关心诸伏景光那件事的,打从心底一开始就不认为他可以查出长野惨案的真相,认为他注定永远都会活在童年的阴影下不能自救。还是我觉得他真的查个案子,就会给其他人带来很多麻烦,对未来的警视厅形象带来损害?不过,后者怎么想都太过冠冕堂皇,自以为是了。
无论如何,现在的情况是,就算我在故意拖延,也阻止不了诸伏景光接触到真相。这个真相几乎就是唾手可得。
我看向诸伏景光问道,如果他真的找到了当年杀害父母的凶手,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?他难道真的只是要个真相吗?
这个炸弹一样的问话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放在诸伏景光面前,让他避无处可避,躲无处可躲。
一针见血。
诸伏景光陷入了沉默,“……”
我不知道他是不愿意想,还是没开始想,还是他有想法,只是这个想法不能告诉我,或者告诉任何一个人。
我知道,他现在就在无比靠近真相了。
我在看到外守一的那一瞬间,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人的距离,这个距离可怕得我光是看上一眼都是触目惊心。只要真相揭露,他们之间不再是人质与警校生的关系,而是杀人犯与受害者的宿怨仇恨。更别说他们会是日日见面,甚至彼此交谈,这底下的深渊是只有我知道的可怖。
我希望他不要查下去了。
“无论你愿不愿意,同不同意,15年公诉期就已经过了,难道你还想要扭送对方入狱吗?还是想要设计他入狱?还是说自己想要堂堂正正地要和他血拼,拼出个你死我活?把别人推进地狱里面,自己也弄得一身不干净?”